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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青涩年华·重逢篇(小说)

日期:2022-4-21(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一、再次相遇

“肖凡,你考了哪里呀?”电话那头是肖凡在初中时的好友小高。

“哎呀!小高啊!你这高中三年都消失到哪儿去了啊?”一听小高的声音,肖凡可就来劲了,“你这个混小子,考哪儿啦?”

“哎呀!别说了!考得不行啊……”小高电话里头一顿牢骚,“哪像你省中出来的?我们这种垃圾学校,能考上本科都不容易了!”

“我考得也不行啊……”肖凡也对着小高一通抱怨,“我这都得去鹭岛上大学了……”

“哎呦喂!”小高偷笑了,“你竟然把自己搞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勇气可嘉啊!”

“你就别笑话我了,你呢?”肖凡赶紧堵住小高的嘴,“要不我们约个时间吃个饭什么的?”

“哦!对了,他们说要搞一个初中同学聚会,你去不去?”小高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

“啥?”肖凡一脸疑惑,“什么同学聚会?”

“装什么傻,说不定你暗恋多年的女神也会去的哟!”小高用调皮的语气说道,“想不想看看你的女神三年后长成啥样了?”

“别闹……”肖凡咂了咂嘴,“具体在哪里?我去凑凑热闹……”

说起来那个叫做雯雯的女孩,当年考到外地一所高中,三年间杳无音讯,也不知道这个学神级的女生是考了清华还是北大。肖凡突然有了些许期待,时间会让人忘却过往,三年后再次见面,大家或许不会那么尴尬了吧,毕竟都长大了。

最后大家约定在市区一家茶楼举办一个简单的同学聚会,实际上来的人只有不到十个,时隔多年,很多同学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圈子,或许对初中同学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了每天见面打个招呼的印象上了吧。

肖凡和小高来得比较早,包厢里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孔,渐渐勾起往昔的回忆。正当这几个男生在相互回忆初中趣事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肖凡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女孩子——依旧个子高挑,依旧皮肤雪白,只是当年那副无框眼镜换成了时下流行的黑框眼镜,眼镜度数似乎比初中那会儿深了很多,眉宇间多了一丝成熟,也更多了一丝高傲,此时此刻,她比三年前更像一个女神。

“啊,这不是雯雯吗?”肖凡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在颤抖,他尽量保持平和地寒暄道,“三年不见,比以前更漂亮了呢!”

“嗯,你好,肖凡。”雯雯的回应很有礼貌,毕竟三年过去了,当年的往事也该随风消散了,但是似乎这个回应还是充满了客套和戒备。

“噢,那个……”肖凡刚想和雯雯聊几句,雯雯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嗯……你不需要管我太多。”雯雯电话那头似乎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好,就这样了。”

肖凡预感那个打电话的人应该是雯雯的男朋友,但是雯雯的态度依然是这么高傲,即便时间过了那么久,性格还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喂!”小高拍了拍肖凡的肩膀,诡异地笑了笑,“好像你的女神已经心有所属了呢!”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真是……”肖凡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这不是肖凡吗?”忽然有人叫了肖凡一声。

“你好……”肖凡楞了一下,仔细地回想眼前这个高瘦而皮肤有些黝黑的男生,“你是……哦,栋哥!真的好久不见了!”

“哈哈!你还记得我啊!”阿栋敬了一杯茶,“那时候班里洪老师最头痛的学生可能就是我啦!”

“哪里呀!你现在不也是大帅哥一枚吗?”肖凡寒暄道,“你考的哪所大学呀?”

“我就在省内读,这样离家近,方便照顾家人。”阿栋说着,眼力流露出一丝悲伤和一丝坚定,“那肖凡,你呢?也在省内吗?”

“没有啊……考得不怎么样,准备去鹭岛读大学……”说到这里,肖凡也觉得很无奈。

“鹭岛?这么远……”阿栋觉得有点惊奇,“我一直以为你会努力和雯雯考同一所大学呢……”

“哈?”肖凡苦笑了一下,“那些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再说了,人家雯雯不是有男朋友了吗?”

“不是吧?”阿栋觉得有点惊讶,“兄弟,节哀啊……”

“节哀?”肖凡差点没笑出声来,“不至于吧……不过我倒觉得你变了很多呢,果然成为成年人就不一样了!”

“啊……”阿栋神情有些严肃,“经历过一些事情才会成长吧?”

肖凡沉默了,也许让这个曾经放荡不羁的小伙子成长的,是一段悲伤的往事吧。

茶过三巡,大家开始有些躁动了,有人提出来要玩桌游。果然有同学也是有备而来的,三国卡牌游戏正是时下最风靡的桌游,刚开始大家时隔多年不见,多少还有些生份,一玩起游戏来,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一般,只有雯雯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寂寞。

“雯雯不一起来玩吗?”小高问道。

“没兴趣……”雯雯依旧高冷,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标签。

大家依然在桌旁“厮杀”,不时传来胜利的欢呼和失败的懊恼声,肖凡也乐在其中,尽管他对桌游并不是太感兴趣。

几轮结束,肖凡水平不佳,很快就开始“坑队友”了,于是小高替肖凡继续“战斗”,肖凡选择从旁观战。

“肖凡!”本来在一旁独自坐着的雯雯突然拍了一下肖凡的肩膀,“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啊,好像是的哦。”肖凡礼貌地回应道,“那麻烦报一下你的号码,我打过去给你,你存一下吧。”

曾经对肖凡爱理不理,现在又主动问肖凡要联系方式,三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况且她都已经有男朋友了!

疯玩了一晚上,有人又提议,既然都已经成年了,要不一起去酒吧嗨一下?肖凡对酒吧这种地方向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反倒是一向以来都很高冷的雯雯听到“酒吧”这两个字好像特别感兴趣,于是大部分同学相约去了酒吧,肖凡和小高刚好回家顺路,便走路回去了。

“雯雯居然跟你要电话号码?”小高一脸疑惑。

“是啊!初中的时候我们还传过绯闻呢,而且她现在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肖凡对此也很不解。

“什么绯闻啊?”小高一脸鄙夷地看着肖凡,“明明你那个时候那么喜欢她的呀!”

“那叫暗恋好吧!”肖凡说道,“暗恋就是没有说出口的喜欢!”

“那现在可以明恋喽?”小高点点头说道。

“嗯……”肖凡摇了摇头,“我现在已经对她没有感觉了吧……”

“哎哟!”小高一脸调侃的表情,“你小子移情别恋啦?才三年啊!”

“这不叫移情别恋……”肖凡无奈地笑了笑。

“这还不叫移情别恋?”小高加深了鄙夷地表情,学着雯雯的姿态表演着,“肖凡啊肖凡,你这个负心汉王八蛋,我对你一往情深,没想到你……你居然……”

“快停止你那拙劣的表演吧!”小高这爆表的演技让肖凡哭笑不得,“真的对她已经没有感觉了,她变了……”

“是吗?”小高突然认真了起来,“那你那时候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是啊……”肖凡开始认真地回想,“或许是因为她成绩好,足够努力吧?”

“我觉得不是哦!”毕竟是初中时代的亲密战友,肖凡的心思小高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那你怎么认为?”肖凡其实心里早就有答案。

“现在没有别人,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呗。”小高此时很淡定。

“好吧,有些话你听听就好。”肖凡思索了一下,“那时候我觉得她是一个很清纯,也很高冷的一个女孩子,所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那现在呢?”小高问道。

“我觉得她已经不像当年这般清纯了,虽然还是有点高冷,但是她对我而言好像没有以前这么有吸引力了……”肖凡叹了口气,“而且,虽然她现在有在谈男朋友,但是总觉得她的男朋友把她捧得高高在上,这样的爱情或许会很累吧?”

“我也觉得啊!”小高说道,“反而是那时候很调皮的阿栋,现在感觉成熟了很多呢。”

“是啊,三年时间,可能会让人变得成熟,也有可能会让人堕落。”肖凡仰望星空,“谁又知道再经过三年,我们都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等你上了大学,会不会谈女朋友?”小高突然问了个很敏感的问题。

“这……”肖凡觉得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我也不知道啊,谈一个女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等上了大学再说吧……”

就在这时,肖凡手机QQ响了,雯雯通过通讯录加到了肖凡的QQ,没想到当年根本没把肖凡放眼里的雯雯,竟然会主动联系肖凡。

肖凡拿起手机,沉默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发些什么,时隔三年雯雯改变了,却依然改变不了她之于肖凡始终是个陌生人的事实。

二、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据说初中的这班同学那晚玩得很尽兴,唱完歌又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雯雯那晚也喝了很多,最后莫名其妙就加了肖凡的QQ,但是她始终没有和肖凡聊一句话。

次日,肖凡终于点开了雯雯的QQ空间,三年前肖凡始终没有要到女神的联系方式,三年后一切都来得如此突然。

雯雯的头像很闪亮,这种“非主流”的头像让肖凡感觉,她真的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清纯的她了。而在她的留言板上,有一个跟她头像凑成一对的男孩子,每天都在相对固定的时间和雯雯道“早安”“晚安”,这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了吧,但是对这个男孩子的关怀,雯雯似乎很少有回应,即便是有也很敷衍。

出于好奇,肖凡加了这个男孩子的QQ,他想看一下雯雯选择的是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肖凡逛了逛他的QQ空间,光看照片看上去是一个挺斯文的小伙子,只是总感觉有些违和感,这个长相清秀的小男生似乎缺了点男人的霸道。

深爱小EVEN:你好啊!请问你是?

肖凡正在犹豫怎么跟这个男生打招呼,突然这个男生就给肖凡发了信息,一时间肖凡有些不知所措。

深爱小EVEN:昨天小EVEN参加了同学聚会,你是她的同学吗?

肖十三郎:啊,你好!我是雯雯的初中同学!

深爱小EVEN:哦!你好!小EVEN麻烦你们多照顾啦……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我怕她会孤单,所以拜托你们了。

肖十三郎:嗯,会的,你放心。

深爱小EVEN:她肠胃不太好,不能吃生冷的东西。

肖十三郎:这个,你可以自己跟她说的呀。

深爱小EVEN:她不喜欢我管她太紧,但是她自己不太会照顾自己,你们是她同学,你们说的话她会听进去的。

肖十三郎:好吧,你真的很爱你女朋友啊……

深爱小EVEN:嗯,她是我最珍惜的人!

肖十三郎:嗯嗯,祝福你们!

接下来又陷入了一片沉默,这个男孩子有些可怜,也有些可恨,明明那是自己的女朋友,自己却显得这么卑微,若是长此以往,或许会很累吧。

可是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也是那么卑微地把雯雯看得高高在上,自己却显得这么卑微,问题是人家完全都不理会自己。而这个男生也不过名义上挂着“雯雯的男朋友”这样的标签,实际上还不是和三年前的肖凡一个样?

这三年间,雯雯也改变了吗?肖凡在雯雯的QQ空间里看到了一篇只有标题的日志——《恨你,也爱你》,内容完全是空白的。凭肖凡的敏感,这篇日志一定隐藏了什么重要的内容,既然背景是白色的,那很有可能文字也是白色的……

如肖凡所料,内容与雯雯的男朋友没什么关系,而是与刚出车祸的父亲有莫大的关系,也难怪雯雯一直对男人这么冷漠孤傲。毕竟她的青春期是在那样的阴影中度过的,性格形成的关键期,家庭遭逢如此变故,对男性多多少少会产生恨意吧,也难怪当年的雯雯看上去就像个冰山美人一样,现在也差不多如此,只是似乎对爱情的态度更加轻蔑了,也可怜了她现在这个男朋友,被甩应该是迟早的事儿。

肖凡躺在床上,梦境带他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校园。

第一眼见到雯雯,那个清纯可人如邻家女孩的女生正在把作业抄录在手上,也就是那一瞬间,肖凡对她开始有了好感,这个女孩近看时原来是这么引人注目。

还记得那时两个人上课时目光不小心交汇到一起的时候,又突然有意地避开双方的视线,那时感觉雯雯是个多么清纯多么羞涩的女孩子。

然而,突然有一天,雯雯变得那么陌生,那么遥远,近在咫尺的她却与肖凡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至此雯雯高冷,肖凡假装无所谓,日复一日……

直到中考前,两个人好似从未认识一般,走过身边也不过是路人;中考过后,再无音讯,此时成为了真正的陌生人。

高考过后的暑假,天热得让人躁动,晨间小雨淋湿了燥热的空气,当蝉鸣渐渐传入睡梦时,睡意渐渐褪去。若是几个月前,这个时间正是一天中紧张学业的开始,然而现在最幸福的时刻便是这个时刻,虽然还是会习惯性地醒来,但曾经睡个回笼觉还是奢望的事情,如今每天都可以享受。

“小谢姐姐,好久不见了呀!”肖凡拨通了这个存了好久却从未打过的电话,“今天有空吗?”

“有空有空!”尽管有一两年没有见面了,小谢跟这个小朋友有聊不完的话题,“你是今年高考的吗?”

“对啊,考去了鹭岛,这下可能以后很少能回来了。”每次说到这个被录取的大学,肖凡都感到很无奈。

“鹭岛不错的,我去过!”小谢对鹭岛的印象非常好,“那个地方空气可好了,而且还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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